【洋三】混乱情诗（下）
之前的被莫名其妙屏了，死活发不了，抱歉之前留言的人……
仙道假模假样地随便买了瓶洗发水，晃晃悠悠地回去的时候，山庄门口已经没有人了。
他在门口那两灯笼昏暗的灯光下踌躇了一会儿，郁闷地搔自己的后颈：阿神八成会跟鱼住前辈说他忘喝抑制剂的事，回去又要挨骂……
就这么站了一会儿，他敏锐的嗅觉忽然在空气中嗅到了某种令人生厌的气味。
“啊，真讨厌呀……”仙道能认出那是同类的信息素，是A的信息素，“还有谁和我一样忘了喝抑制剂么？”
他第一反应是庆幸：太好了，不会一个人挨骂了，有人帮我分担火力。两三秒后才想起来，糟糕，这样岂不是很危险，三井前辈刚刚才走过这条路……
仙道连忙回宿舍找三井。好在走进大门后那信息素的气味便越来越淡，他拉开门扉，意外撞上清田，正想问他没出什么事吧？清田就抢在他开口前指着他大骂：“笨蛋仙道！居然忘喝抑制剂，真不可靠！”
仙道被骂得一愣，顾不上回应，兜头盖脸急急地问：“三井前辈回来了吗？”
“什么啊？”清田为这莫名其妙的问话纳闷，“早回来了啊。一回来就插我的队洗澡去了！可恶，明明该轮到我了的，高年级了不起啊……”
清田絮絮叨叨地抱怨起来。仙道只管自己松了口气，放下心来：“那就好。”
“好什么好！”
清田身后显出一个高大壮实的身影。鱼住额上青筋搏动，他双手抱胸，居高临下地瞪着仙道：“真是丢我们陵南的脸！嘱咐过你多少次了，怎么还能忘！你这样要我怎么放心把球队交给你！”
鱼住浑厚的大嗓门嚷得整座山庄都在震。仙道心里也明白鱼住前辈有点在给其他学校摆姿态的意思，是为他好，因此只能乖乖挨训，偶尔干笑几声：“哈哈、哈哈。”
骂了几句，鱼住也觉得骂够了，正想收尾时，走廊尽头的浴室传来“咔哒”一声，头顶毛巾的三井推开房门出现了。
仙道眼前一亮，连忙摆手叫三井：“三井前辈，你没事吧？”
三井却好像没听到一样，径自呆呆地走到楼梯口，白毛巾遮住了他的眉眼。被无视了，仙道本能地感到有些不对劲，他快走两步，凑到三井跟前，低眉顺眼地和他道歉：“三井前辈，你回来的路上没出什么事吧？不好意思，刚才我是忘了喝抑制剂，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……”
从清田的角度看不到三井的表情，但他听得到三井迟钝的回话：“什么信息素……？”
清田“哈”了一声，捧腹爆笑起来：“什么嘛！这么紧张，结果人家根本没注意到你的信息素！太丢脸了吧！身为一个A居然信息素被O无视了！哈哈哈！！”
笑着笑着，清田突然意识到整个玄关走廊只有他自己的笑声在回荡，无论是鱼住还是仙道都没有搭理他，于是也只好尴尬地收住笑声，假咳几下。
不知三井和仙道接着还说了什么，没一会儿三井就独自踏上楼梯回房间了，仙道愣愣地站在原地，目光追着三井的背影。
“怎么了？”鱼住问他。
仙道顿了一下，才转过身，苦恼地歪着头：“三井前辈，好像很难过的样子。”
*
从集训合宿回来的第一天，樱木花道一踏进教室，就感到有哪里不对劲。
那种感觉就像是旧袜子掉到足跟，鞋底进了沙砾，左手戴了右手的手套……还像是脑子里的神经搭错线。但樱木瞪着眼，上上下下凶狠地在教室里嗅了一遍，愣是没搞明白是哪里不对。
想不明白他就不想了，倒在座位上睡了一个回笼觉。等被踢醒时，睁眼已经是不知道第几节课的课间了。
“花道！”高宫凑到他眼前，一张大胖脸占据了他大半个视野，“醒了没？”
樱木做了一个高宫抢了自己队里王牌位置的奇怪的梦，正气得牙痒痒，第一反应就是把这张碍事的猪头脸撞开——
“喂！！”
高宫捂着肿得高高的额头向后跳开：“搞突袭！”
樱木迷迷糊糊地还想上去和高宫打架，大楠和野间连忙一人一边把他拉住：“喂喂喂，樱木，冷静一点！现在有别的要紧事，先听我们说，等下随便你打他！”
他俩把高宫撇在一边，按住樱木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把事情说了一遍。
“啊？洋平？”樱木终于清醒了。
“对啊，你没注意到他都没来上课吗？”
樱木下意识看向水户的课桌，才反应过来，他一大早感觉到的不对是这个。今天一天都没见到洋平。
“好不容易等到你集训结束回来上课……”大楠说。
野间脸色很差，接口道：“洋平这两天好恐怖，我们都不敢和他多说话。”
“对、对，”一旁被忽略的高宫抬了抬墨镜，“问他他就笑得很瘆人，说自己没事。”
“怎么可能没事啊。”
“花道，你去问问他呗。”
听他们这么说，樱木也少见地露出了严肃的表情，若有所思：“洋平……”但没一会儿，他就哈哈大笑：“小事嘛！让我睡饱了先！”说完又要趴回桌子上。
大楠、野间和高宫齐齐无语，连忙把樱木拽起来，急道：“睡什么啊！洋平现在就在天台上，现在不去又不知道得去哪儿逮他的人了！”
被赶出教室的樱木打着哈欠溜达到天台，一推开天台的铁门就喊：“洋平！”
水户坐在水箱后的阴影处，听到樱木的声音，困倦地探出头。
“吵死了，花道。”
樱木走到他跟前，看到水户双手手肘撑在膝盖上，低头按着自己的太阳穴。看起来也没野间他们说的那么不对劲。
“你看起来挺好的嘛！”
“嗯？”水户勉强抬头看他一眼，嘴角笑了笑，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高宫他们说你很恐怖，让我来看看你，”樱木动动嘴就把大楠几人出卖了，“洋平，我跟你说，我刚才做了个梦，梦到高宫他……”
樱木不知为何开始和水户说起自己刚才做的那个离奇的梦。水户听完后，闷在胸口里笑了几声：“什么狗屁梦。”
“对吧？”
樱木静了一会儿，又问：“洋平，你没事吧？”
这次，水户沉默了。他紧紧按着自己的太阳穴，碎发颓丧地垂在前额。
“心情很差。”像从齿间挤出的几个字。
樱木一派天真地问：“有多差？”
水户埋着头，在阴影中轻笑：“比你失恋五十次还差。”
樱木听懂了，吓得愣住。
水户又说：“比你被晴子说‘我最讨厌你了’还差。”
“……”
樱木揪紧自己大腿上制服的布料，小心翼翼地吞咽口水：“洋平……”
“你被甩了吗？”
樱木这句问话抛出去，水户沉默了好一会儿，久到刺耳的上课铃响起，在整座校园回响，被轰炸过的耳朵才听到一句静得不可思议的回答。
“花道，我喜欢米亲。”
他重复了一遍。
“我喜欢三井前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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